重生八零：我送老婆上大学

第12章

供销社像个小型超市，东西还是挺多的。

胡海相中了友谊洗发香粉和这个年代比较流行的白面小布鞋。

这时候的农村洗头，基本是都是用的皂角树的皂角，就算是从城里来的知青们也只能入乡随俗。他准备给自己的母亲和秦雨薇一人送一双白面小布鞋和友谊洗发香粉。

胡海来到柜台，对售货员道：“麻烦帮我拿两双三十六码的白面小布鞋和两包友谊洗发香粉，谢谢。”就在他准备掏钱的时候，售货员慵懒的声音传来。

“票呢？”

胡海愣住，这才反应过来。

这里的东西还不是有钱就能买。

在供销社里可没有顾客就是上帝的认知，顾客和售货员的关系几乎是反过来的，你想买东西，还得看售货员的脸色，不然说没有就没有，说不卖就不卖。

这就是不背销售指标的结果......

胡海在心里默默吐槽。

不过眼前的问题也不是对方故意刁难，而是时代限制，买东西必须凭商品票。

“不好意思，我没票。”胡海满脸尴尬。

“这乡里乡亲的，要不你通融通融，我用钱买可以吗？”

售货员原本坐在柜台后嗑着瓜子，闻言直接白了他一眼道：“谁跟你乡里乡亲的，别在这里和我攀亲戚，没票就赶紧走，别影响其他人买东西！”

“......”胡海也没有生气，对方的态度虽然不行，但现在买东西确实要票，他也不打算在这里浪费时间，要什么他想办法去弄就是，转身便要离开。

谁知那售货员在他的身后小声嘀咕：“乡里别！没钱装什么大尾巴狼！”

胡海转头，后者没有丝毫心虚，神情倨傲地与他对视。

胡海心里其实是有些同情她的，毕竟供销社在过几年便会走向没落，被超市的兴起冲击，就算她现在嚣张，也没有多久可以蹦跶了。

可是人往往就是这样，你越不计较，对方就越得寸进尺。

“还两包友谊洗发香粉，你知道多少钱一包吗？这东西也是你这样的人用得起的？”

售货员往旁边吐瓜子壳，顺势“呸”了声：“身上掏不出两毛钱也敢来这消遣！”

胡海皱眉，无论是在什么时代，都少不了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人。

他刚准备说话，外面走进来一个男人，直接将手中的十元块钱拍在柜台上。

“大侄女，快给我拿一条烟，我有急事。”

那售货员见是熟人，当下没有多话，直接收起钞票，就把对方要的香烟递了过去，动作熟练得甚至不用问对方要的是什么牌子。

男子离开后，售货员看胡海还站在原地，于是又变回了原来的表情。

“还站在这里干嘛？没钱就赶紧滚，不要让我找人撵你！”

胡海却笑了起来。

“我原本以为你是守规矩的人，想着我没票，你不卖给我也正常，但是刚才那个人直接给钱，你怎么就卖给他了呢？”

他的问题让售货员的表情僵了下，但也只有一瞬。

很快，她就镇定下来，满脸不屑地看着他。

“你能跟他比吗？你知道他是谁？他可是......”

“是你家亲戚吧？”胡海打断她。

售货员愣住了，原本想亮出对方身份的话也卡壳，很明显那声“大侄女”暴露了她和那个男人的关系，而她这个工作正是托这表舅的关系。眼前这个人看起来有些精明的样子，她敏感地意识到，如果在他面前暴露太多会是件很危险的事。

然而，她却没想到，自己已经暴露。

“你刚才直接收钱好像是违规了？”

胡海看她脸色微变，笑了笑道：“你说我如果举报到上面，会不会有人来查你，或许你有什么厉害的关系，但如果那个关系也被举报了呢？”

“你在胡说什么？我听不懂你的话！”

售货员终于放下瓜子，警惕地站起身，她的动作引得旁边柜台的同事侧目。

“我是没证据，不过想要你这个职位的人应该不少，总有人能提供。”胡海的视线扫过周围，旁边柜台的售货员，还有供销社里正在看货的客人纷纷别开目光，假装没有在听八卦。

“你......”售货员彻底慌了，见胡海说完便转身离开，担心他真的去举报自己，急忙从柜台后面跑了出来，拉住他的胳膊。

胡海看向她拉着自己的手，眼露不满，售货员顿时被火烧似地放开。

“先生，对不起，我、我知道错了！不该狗眼看人低！”

售货员也是个狠人，认错飞快，对胡海的称呼也变了。

“倒是有自知之明。”胡海语气嘲讽，却没有穷追不舍的意思，举报多麻烦，他就是吓吓对方，没想到她这么不经吓。

“先生，你没有票是吧？我有票，我借给你，只要你不去举报！”

胡海闻言挑了挑眉，这倒是给他省事了。

售货员拉着他回到供销社，手脚麻利地按照他的要求拿出白面小布鞋和友谊洗发香粉。

胡海收下东西之后，也没有计较，从兜里掏出一大把现金，直接惊呆了众人。

虽说全是零钱，但在这个年代，身上有这么多钱的人也不多。

售货员总算明白过来，自己确实看走眼了。

胡海拎着东西离开，面色平静，思绪却如泉涌。

他现在所处的时间，社会经济改革的呼声正高，已经开始出现市场经济，社会上出现很多小卖部、超市和小商场。等到了90年代大型超市出现，供销社没落，亏损上千亿。

他知道这些，却并不打算去改变什么，供销社的没落是时代变迁必然的结果。

胡海拿着买好的东西回到家，发现母亲还在跟父亲叨叨今天的成果，看后者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没有半分开心的样子，显然是不信的。

侯红梅见他走进家门，欣喜万分。

“儿子，你回来了！快给你爸说说今天赚了多少钱，我给他说，他还不信！”

胡海没有接她的话，直接将自己买的布鞋和友谊洗发香粉递给她。

“我用挣来的第一笔钱给您买了礼物，您看看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