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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高调的羞辱

“常戎,你是不是不太行啊?”

人潮涌动的医院大厅里,一个讥诮的声音响起。

身穿白大褂的美女扬着一张药单,满眼轻蔑地看着取药窗口前的年轻男子。

大厅人多,腰细腿长的白大褂美女本就扎眼,再加上她声音清脆,声调张扬,厅中一大半的人朝这两人看了过去。

“不会吧,看着挺man的啊,肌肉很结实的样子,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男人啊,可不能光看外表。”

“就是啊,中看不中用的多得是!”

常戎感觉到周围异样的眼光,皱了皱眉,沉声道:“拿过来。”

白大褂美女冷哼一声,不仅没有把药单还他,还当众大声朗读起来:“肉苁蓉,干姜,巴戟天,杜仲,鹿茸......”

她大声道:“这些可都是补肾壮阳的药材啊,买这么多,还不承认你不行?”

厅里众人本来没把她的话当真,但听到这张药单上果然都是大补的药材,不免也信了七八成,纷纷向常戎投以同情的目光。

常戎眉头蹙得更深,忽然上前一步,一把夺走了美女手上的药单,递进了窗口。

白大褂美女红唇一撇,双手抱胸,高傲地道:“一个吃软饭的脾气还那么大!”

见常戎不理她,美女又提高了音量,“拽什么拽啊,你一没本钱,二没本事,吃软饭还有理了?”

常戎猛地望向她,眸光冷厉。

美女微微一愣,随即昂着头,尖声道:“还敢瞪我?我说得不对吗,一米八几的一个大男人,身体差得跟林黛玉似的,隔三差五的还要让温家出钱给你买药养身子,这几年,光是这些药材,你就花了温家十几万了吧?”

她越说声音越大,常戎望了她一会儿,扭回头去,不再理会。

白大褂美女冷笑道:“就凭你这种一无是处的男人,也配得上玲珑?”

她的声音清清楚楚地灌进众人耳里,众人看向常戎的目光,不由得在同情中掺了不少鄙夷。

一个年轻小伙子,有手有脚的,居然靠老婆吃软饭,看他买这么多补药,这种男人,活得也太失败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家怎么活是人家的事,这白大卦美女这样当众劈头盖脸地数落一个年轻人,让他丢尽颜面,未免也有点太过分了吧。

众人正想着,常戎已经拿完了药,转身面对了白大褂美女。

被这样毫不留情地当众羞辱,他的脸色自然好不到哪儿去,但沉默几秒,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一言不发地转身向门外走去。

那身影在众人看来,不免太狼狈。

“不愧是吃软饭的,这脾气确实软啊,要我被人当着面这样骂,我不一拳打过去才怪!”

“是不是阳气不足,男人就没有火气了?”

“真是个软蛋!”

在场的人都叽叽咕咕地窃笑起来。

忽然,那白大褂美女追了上来,拦在他身前,道:“常戎,你不觉得自己很可耻吗?”

常戎强忍不耐,停了下来。

美女继续道:“玲珑不是你这种人可以够得上的,陈师兄追了她这么多年,又跟她门当户对,他们才应该是般配的一对,要不是当年被你横插一脚,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人家陈师兄是市长家的公子,温文尔雅,玉树临风,大学四年一直对玲珑痴情不渝,你拿什么跟他比?”

白大褂美女一脸不屑地看着常戎,道:“你要是还有一点点自知之明,就应该立马离开温家,离开玲珑!”

周围传来阵阵窃笑,十分刺耳。

常戎嘴角抽了抽,终于拿正眼看向了她,嘴唇开合,吐出四个字:“关你屁事!”

说完径自离去。

“你!”白大褂美女气得满脸通红,指着他的背影说不出话来,她活到这么大,走到哪里不是被人宠被人疼,还从来没人跟她说过这种粗话。

而常戎早已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这个谈悦依,凭着和温玲珑是大学室友兼闺蜜,对他这个温家上门女婿各种看不顺眼,逮到机会就对他冷嘲热讽,这种事早不是第一次,但这么大庭广众的还是从未有过。

坐公交回到温家,常戎却被小区门口的保安叫住,仔仔细细盘问了好一会儿,直到他拿出家里钥匙,才放他进去。

也不怪保安会怀疑他,这个小区是整个宁川市出了名的富人区,里面都是独栋别墅,进进出出的没一辆不是豪车,像常戎这样衣着朴素,坐公交出行的,恐怕是全小区独一份。

推开大门,常戎弯腰换鞋。

客厅里,一个肤色白腻,穿着丝绸睡裙的**正坐在沙发上敷面膜,她便是温家夫人,常戎的丈母娘,刘美兰。

看到常戎手上的袋子,刘美兰不满地皱起眉头,“又买这么多药,这回又花了多少钱?”

常戎无心理她,提着药径直进了厨房,打开罐子开始熬药。

刘美兰脸色更差,起身跟了进来,僵着一张脸道:“怎么,见了岳母,招呼都不打了?”

常戎低低叹了口气,扭头冲她唤了声:“妈。”

刘美兰白眼一翻,“嘁,看你那个不情不愿的样子,你以为我稀罕你叫我啊。要不是我那死老鬼硬要你做上门女婿,我早就是市长工子的岳母了,轮得到你叫我妈?”

扫了眼案台上让人眼花缭乱的各类药材,想到这些用的都是她温家的钱,刘美兰嘴里愈发刻薄,“没钱没本事,还是个药罐子,整天就知道花我们温家买药喝,喝喝喝,喝了能成仙是怎么的,该死不还是得死!我呸!”

一通发泄后,她抚了抚脸上的面膜,不屑地转身上楼。

她噼里啪啦这一大段,常戎只当没听到,毕竟这几年冷嘲热讽,他早就习惯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药炉上的火焰终于熄灭,常戎倒出药汁,一口饮下,然后回到房里,反锁了房门,开始盘膝运功。

半个小时后,一种异样的红色自他丹田处显现,逐渐遍布了全身。

一股极其微弱的内息自常戎丹田中生出,游入周身经脉,这道内息每进一寸,都伴随着拆骨吮髓般的剧烈疼痛,常戎双目紧闭,满额是汗,死死咬牙忍耐着,不出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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