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上》宋然沈寒溪 宋然沈寒溪小说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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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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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之上》小说简介

主角宋然沈寒溪的小说是最近备受关注的古代言情小说,名字叫做《锦衣之上》,是作者雪小朵目前正在火热连载中的一部作品,小说主要内容是:传言中,廷卫司的总指挥使只手遮天,权倾朝野是人人想骂,却又没胆子骂的大佞臣她远离家族来到京城,本欲清闲度日,却难以如愿。大佞臣:“本官这么多年,也就中意过这一张脸,杀了多可惜。”风流王爷:“本王欣赏你,来本王府上做幕僚,如何?”温润皇子:“卿本佳人,奈何从贼。”***他是在尘世挣扎的恶鬼她是尘世和地狱边缘,为他点亮的唯一的光***【一个千夫所指的大佞臣一个身世成谜的世家女一场惊心动魄的权力争】本文半架空,地名官署名如有雷同,纯属故意。...

《锦衣之上》 第十二章 风浪初起(六) 免费试读

钟伯将男子扶至床上,扒开他身上的衣服查看伤势。左胸有一道深深的口子,血水与衣衫粘在一起,血肉模糊。这种伤口他熟悉,廷卫司的龙纹刀,比寻常的刀重,刀刃却极薄,切出来的伤口深及肋骨,再深一毫这条命便捡不回来。

为他上好药,换上干净的衣衫,将扒下来的血衣拿去烧掉,边烧边念叨:“惹什么人不好,要惹廷卫司那帮煞神,可真会给人找麻烦……”

陵安的春天冷热无常,昨日还下着雨,今日就春光明媚了。深巷小院中,少女轻袍缓带,蹲在廊檐下,正拿麻子的籽实喂麻雀。庭院南侧新开辟的菜园中,老人家正在为丝瓜搭架子,一边忙活,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她聊天。那光景,就像是祖孙二人在唠家常。

“少主料得不错,今日我上街,廷卫司的人果真在排查医馆和药铺。”

少女边喂鸟边道:“他身上的刀伤那么重,刀尖儿上又浸过毒,若我是廷卫司的人,也必定会先从可以弄到药材的地方查起。”

老人弄好架子,又拿了瓜瓢舀水,趁着日头还未上中天,去给菜园子浇水,语气悠然自得:“若非老奴在陵安有门路,有几味药材可真不好找。”

少女弯了眼睛:“辛苦钟伯,家里有我守着,您去铺子看看吧,这二日重新开张,只怕少不得忙活。人估摸着也该醒了,我瞧瞧去。”

老人道:“好嘞,药在厨房温着,少主一并端过去吧,小心烫手。”

她应了一声,脚步轻快地朝厨房去了。

昏睡了两日的年轻人一睁眼,就看到少女坐在自己床边的椅子上打盹,膝上放了一本厚厚的簿子,窗外有鸟鸣啁啾,书页被自半开的窗户吹来的清风微微掀动。少女生得清秀美丽,看得他微微恍惚。

他动了动手指,感觉脑袋重如磐石。这几日他一直高烧不退,一时如被烈火炙烤,一时又有如坠入冰窟。醒来背后皆是冷汗,浑然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他喉咙用力,却只发出含混的音节。

宋然本就是在假寐,听到动静后悠悠睁开眼睛,看向他:“你醒了?”说完目光却落到手中的簿子上,喃喃道,“我看到何处了……哦,度支部,孟子胥……”

她嘀咕了一个名字,令他觉得这个簿子的内容十分可疑。也不知是什么情节那般引人入胜,她渐渐看入了神。

他闭上眼睛,自顾自调理内息。

一时之间,房间里就只有二人交错的呼吸和静静的翻页声。

等到她终于将余下的内容看完,他的气息已经渐稳,麻木的四肢也恢复了知觉。

她似终于想到他,将簿子扣在腿上,介绍自己:“我叫宋然,尧州人士,和钟伯月初才到陵安。你放心好了,我和钟伯都是好人。”

他回避她的目光,坐起来靠在床上,良久才低声道了一句:“谢谢。”

他的额发略长,几乎挡住了他的眼睛,因此给人的感觉略有些阴沉。

她望着他,一双眼睛水灵灵的:“尚书大人?”

他的身形晃了晃,没有点头,却也没有否认。

她又道:“你是萧砚?”

听到她第二次发问,他才总算轻微地点了点头,神色有一些不自在。宋然又打量了他一眼,此人看上去个性沉默,却不似坏人,面容因失血过多而有些憔悴。

她试着表明立场,好让他放下心防:“廷卫司的**名声路人皆知,你不必担心我会将你出卖给他们。”说着把床头几案上的药汤递给他,在他接过去之前,又认真道,“钟伯去买这些药材,费了很大功夫,银子要还的。”

他的手顿了顿,将药盏接过,道:“好。”

说罢,便一小口一小口地把药吞服下去。

宋然趁他喝药的功夫坦然地打量他。眼前的人五官寡淡,不容易让人第一眼就留下深刻印象,但是,看久了却莫名的顺眼。

她有些难以想象,这样一个人,几日前究竟是如何从廷卫司的追杀中突出重围的。

大靖的刑部尚书萧砚她虽没有见过,可是他的事迹,她却如数家珍。他的祖父是翰林院学士,父亲是文华殿大学士,生在这样的世家,他的家教自然良好,六岁就能作诗,十岁就写得一手锦绣文章。若不是后来家道中落,如今的他应该是卿相之才。

不过,他也算是个争气的人,即使少年时命途多舛,他也没有屈服堕落,在她十六岁的那一年,他成了大靖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

她在心中念了一声可惜,对眼前之人道:“你可在此养伤直到伤愈,有什么事交给我和钟伯就行。但,苟富贵勿相忘,你是个读书人,应当懂的吧。”

他为她郑重其事地讨要好处沉默了。

虽然交流不多,但是感觉这位少女挺缺钱的。

她说罢手握着名簿起身:“你喝完药再躺一会儿,我再来看你。”

那日之后,宋然每天都打着陪床的幌子,到他这里来看钟伯找来的名簿。他不爱说话,每天不是睡觉,便是坐在床上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她也不去打扰他,户部的名簿有厚厚的一摞,上面不光记载有姓名职位,还记载了详细履历,等到她大体看完,他的精神头也恢复得差不多。

这几日,主仆二人对他以客待之,他却不能坦然受之,只要廷卫司的通缉令还在,京城就不是个久留之地。如今他身处黑暗的漩涡,越挣扎就陷得越深,他不能连累这一老一少。

在心中酝酿了几日去路,待终于打定了主意,他开口:“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竟是这几日他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

他是个闷葫芦,一天到晚难得张口,便是每次钟伯帮他换药时,他痛得五官扭曲,也不会吭上一声。因此,宋然还为他取了一个诨名:“你这么不爱说话,日后我就叫你哑巴吧。”

听到哑巴突然开口了,她不禁从名簿后露出一张白净的小脸,眼睛闪闪发亮:“什么忙?”

这二日她正闷得厉害,巴不得他能为她找些事做。

“能不能……借纸笔给我?”

宋然立刻把名簿放下,奔隔壁书房捧来笔墨纸砚,帮他在桌上铺好。

他蹒跚着行至桌边,很快写满了一张纸,想来是已经打好了腹稿。宋然托腮看着他的动作,中途评价道:“得过状元的人,写的字也并不好看嘛。”

他的笔冷不防顿了一下。

她却突然灵光一闪:“我知道了,你是怕中途有什么变故,被人认出笔迹,所以才故意写得这么敷衍,果真是心细如发,佩服佩服。”

他的笔又顿了一下,默了片刻,挣扎着承认:“……哪里。”

待他写好,将墨晾干了,又从枕下摸出一个匣子来,交给她:“和这封信一起,送给烟雨楼的江姑娘。”

檀木做的匣子十分精致,接到手上有一定的分量,淡淡的幽香袭来,不知里面装的是何物。

这二日替他疗伤的时候,主仆二人便从他身上发现了这个盒子,只是出于对他隐私的尊重,一直没有打开。

他身上穿的是钟伯的旧衣,洗得有些宽大了,松松垮垮的,更加显得落魄。

“求人帮忙啊,可不能这么说话。虽然你挺可怜的,但是礼节真的欠缺了些许。”

听到少女的话,他平静道:“事成后,给你五十两。”

宋然立刻把信和匣子收好:“好说好说。只是这烟雨楼,是我想的那种地方吗?”

他在她意味深长的眼光中,点了点头。

烟雨楼位于浣花河畔,这里昼夜笙箫,灯火不绝,是男人的温柔乡,达官贵人纵情声色的好地方。听说许多入京赶考的书生,放榜后的第一个良宵也都是这里。但大多都是春风得意地进去,勒紧裤腰带出来,若是倒霉看上了哪个姑娘,恐怕还没当上官,就把这辈子的俸禄提前搭了进去。

还未到晚上,烟雨楼的小厮们已经忙着迎来送往,吴忧刚送走一位贵客,就瞅见那个立在楼前的姑娘。她撑着把朴素的油纸伞,正眯着眼睛往上看。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头顶是烟雨楼三个烫金大字。那字是某位达官贵人亲笔题写,但他觉得,她应该不会是特意前来欣赏贵人的墨宝。

“哪来的丫头,走走走,别挡在门前。”

吴忧上前,不耐烦地出声赶人。

可是等小姑娘扛着伞转过头来,他的语气却突然软了:“这里是烟雨楼,男人找乐子的地方,你一个小姑娘来这里做甚?”

明眸皓齿,是个美人。

她笑吟吟地回答他:“我来找人。”

“找人?”见此时没有其他客人需要招待,便又走近一步问她,“你找何人?”拍了拍胸脯,“这楼里的人我都认识,不过楼里有规矩,我不能轻易带你进去,倒是可以帮你通报一声。”

若是往常,没有赏银,他是断然不会主动给自己揽活的,可是美人当前,便也忘了自己平时的原则。

她听了此话,笑得眉眼弯弯:“那太好了,我找江漓漓,江姑娘。”

他听到江漓漓的名字后脸色一变,这楼里的姑娘,岂是她想见就见的。这丫头,果然是来捣乱的吧。

正在考虑如何委婉地将她打发走,就见她自袖中摸出一个檀木匣来:“能不能帮我将此物呈给江姑娘?江姑娘看过此物之后,若还不肯见我,我自会离去。”说罢又添道,“小哥哥,好不好?”

这一句“小哥哥”登时让他受用无比,本来还在迟疑,听到此话立刻接过来:“你等着,我去去就回。”

宋然目送他的背影消失,眼中的笑意一点点收起。在人来人往中,她将伞往下压,一心一意地听起头顶时紧时慢的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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